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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 话说紫薇帝下凡时,一个三十岁的妇女正在一间草房内产下一个男婴,此时是一个蛇年冬天的辰时,天已大亮不宜久寻,他立刻化成一道紫光从天而降落在了这里,其魂就附在了这个男孩体内,这个男孩出生后取名叫楚儿。楚儿家贫如洗,兄妹众多,父严母慈。楚儿读过两季私塾,因家庭贫寒很快就辍学回家挑起了家里的重担,苦活脏活都是他干,后来人们都叫他“苦哥”。 再说五尺黑魔下界后附在神州国的皇帝身上,蛤蟆精附在南沪候身上,猢猴精附在东皖候身上,蟋蟀精附在西晋候身上,其它囚犯和妖怪多数附在各地官吏身上,还有少部分小妖附在富商、恶霸和小混混的身上。 妖魔们下界附体后,白天道貌岸然的上朝,夜里就露出原形在野土洞里享受着牠们三部曲。 这夜,五尺黑魔和蛤蟆、胡猴、蟋蟀三个妖精正在行乐厅享受着人体宴:一个长方形的石桌上摆着一个蒸熟的女童,四个角分别摆着全猪、全鱼、全兔、全鸡,四边还摆着坚果、酒水。台下是被教化过的美女在唱歌跳舞。 五尺黑魔对牠们说:“恶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报复玉帝对恶的三次惩罚,听说玉帝的祖坟就在神州国的某一地方,如果挖毁了他的祖坟,上帝就会失去现有的力量,咱们妖魔就可以永霸天下。” 蟋蟀精接过这个话题说:“上帝在天上,恶们在人间,俗话说,天高皇帝远。他一时半会管不到这里,只要恶们在施政过程中做些手脚也可以长治久安。比如,把‘自由’和‘改朝换代’从字库里删除,让那些刁民永远都不知道‘自由’、‘改朝换代’为何物,他们就不会要自由和改朝换代了。或者设为禁词和敏感词,谁说,谁想,谁要就把谁捉来下酒。” 蛤蟆精说:“我建议朝廷假装大力提倡‘自由’和‘改朝换代’,看谁喊得声音大、说得多就把谁悄悄地抓起来关进死牢,以备换脏之用。” 五尺黑魔看着猢猴精问:“庸才,奸才和蠢才都有了自己主张,那你的看法呢?” 猢猴精回答:“恶认为师兄师弟说的都有道理。” 五尺黑魔说:“既然有道理,那你们就建立一两个异区,两种办法同时进行,一地二法嘛。但要强调的是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和手段,要记住恶们的原形是妖魔,妖魔就应该有妖魔的样子。恶们现在变化成人的模样这只是恶们的地上工作,搞地上工作是为了把人类引向魔界,壮大妖魔的队伍为魔业服务。等到魔业成功的那天,你们就是令魔界羡慕的地上魔、地上妖。为了这天的早日到来,恶希望你们袖子再撸高一点,挖掘再深一点,手段再毒辣一点。” 三个妖精鼓掌称好。 蠢才说:“这是一个超过撒旦思想的新学说,是魔界又一个里程碑意义新起点,是史无前例的新高点。” 奸才说:“这是一个鼓舞妖心的重要演说,也是一个纲领性的宣言,恶建议用师傅的名字命名为‘黑魔宣言’。” 五尺黑魔说:“恶们妖魔不准搞自恶崇拜。” 奸才说:“那就以日期冠名,今天是六月四日,那就叫《六四宣言》,宣言的主旨思想是:恶们是妖是魔不是人,把人间变成魔界是恶们奋斗的终极目标。” 五尺黑魔一高兴决定将舞女黑鹰,红蜻,黄鹂分别赏给了牠们,就说:“今天给你们一个惊喜。”三个妖怪伸着头问:“师傅,什么惊喜呀?”“不要着急嘛?稍后即可揭晓。”三个妖怪喜之不胜,起身又向五尺黒魔敬了一盅,就进行下一曲了。 酒醉饭饱后妖魔四怪走下台阶进入舞场和舞女开始互动——跳了一曲交际舞后,五尺黑魔开始讲话:“小妖们,辛苦了…….。” 舞女们齐声喊道:“魔头心枯了。” 五尺黑魔买着关子说:“今天交给你们一个特殊的任务-----。” 舞女们迫不及待的问:“什么特殊任务?有赏吗?” “交给你们一个为魔业献身的任务——黑鹰伺候癞蛤蟆精,红蜻伺候胡猴精,黄鹂伺候蟋蟀精,其余的跟恶来,都是有赏的。” “不就是特殊服务吗!”舞女们不以为然,“还特殊任务?”。 五尺黑魔讲话完毕,妖魔四怪和带着醉意搂着舞女得意地回到了自己的野土洞里。 蟋蟀洞府里,黄鹂说:“官人,你夜晚怎么不变成人形啊?” 蟋蟀精说:“太别扭了没劲。” 舞女说:“你们官人就是不顾咱们奴家的感受。” “灭灯后,不就是一样了吗?废话少说,来快活、快活。”蟋蟀精说完灭掉了桌上的魔灯。 蛤蟆精由于年迈体衰,很难伺候,上床不久就粗气直喘,并跟黑鹰说:“恶胸痛。快,宣,狞狐王进洞。” 狞狐王是狒狒与狐狸交配产生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妖怪,因为相貌狰狞所以都叫它狞狐,在天牢认识了蛤蟆精,蛤蟆成侯后就封它为掌管洞府内务的王爷,兼皇宫制衣厂厂长和百姓帽子厂总监,当上王爷后就叫他狞狐王了。 狞狐王一见蛤蟆精便说:“侯爷年岁已高,加上操之过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是邪火碰心,造成心壁受损,恐怕心脏已坏,应及时进补或者更换。” “怎么个补法?” “要活体取人心脏,趁热吞服,即可。” “这有何难哉,快去命啰喽们出洞悄悄活捉两个草民来,取心。” “不可,不可。这样动作太大万一暴露了身份,后果会很严重。” “那,你说怎么办?” “近日,我到民间游逛,发现不少地方的草民在结伙修炼,一旦修炼成功很可能影响恶们的魔业。恶建议给他们扣顶帽子后再抓来取心。” 蛤蟆精说:“强身健体的运动是朝廷允许的,兵法说:出兵要师出有名,抓人要名正言顺,给他们扣什么帽子呢?” 狞狐王说:“人类就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恶们妖魔难道不如人类吗?他们三五成群的在一起修炼,恶可以给他们三个罪名:其一,他们违反了皇上‘不准搞团团伙伙’的圣旨,把皇上的话当放屁,有不敬畏之心,可以定他个欺君之罪;其二,结伙修炼有谋反的嫌疑。一个草民搞修炼有什么企图?不就是想造反起义吗?定他一个颠覆朝廷罪,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其三,在一起就会说三道四,说三道四就是在搬弄是非,搬弄是非就是在寻衅滋事,这就可以定他个寻衅滋事罪;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们抓起来处决取脏,人赃俱获这些屁民才会心服口服了。” “狞狐啊,狞狐,恶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为皇上制作了不少款式独特新颖的衣服,深受皇上喜爱,把百姓的帽子也能做到极致。真不愧是狐狸的后裔。好,就按你的办法去做。”蛤蟆精大喜。 蛤蟆精由于大喜,心脏一阵刺痛,跟狞狐王说:“恶现在很难受有何法能解?” 狞狐王说:“恶现在就去命刘七、王十两个妖道来为你作法。”说着走出了洞府。 一会儿,穿着薄如蝉翼的披风拿着道具的蝉精刘七和穿着鳞片盔甲手持宝剑的穿山甲精王十来了,见蛤蟆精凸着肚子挺在床上一鼓一鼓的,就没有行礼,刘七手里把一个圆盘放在了蛤蟆精的心窝上,坐在了床沿上,王十站在一旁充当下手。 刘七开始作法了,作法的步骤很简单就是念一遍“哈体无恙,直到天亮”,拍一下压在心窝上的盘子。 天亮后,埔块抓来几个修炼者,晚上取心给蛤蟆精生吞,这样的镜头只是一扫而过。 又一个画面,五尺黑魔找借口清除了朝廷里的“另类”,换上妖怪的化身,再派属下四处暗访玉帝祖坟的位置,并下密旨:宁可错挖一千,不可放过一处。因此把人间闹得乌烟瘴气,把大地挖的千疮百孔,但牠们欺骗民众说“挖掘资源,满足民生”。不知真相的人信以为真,极力拥护牠们的政策。 苦哥的家乡——楚江州,山清水秀,官府决定开挖,并拿出大量的官银赔给搬迁的乡民。多数乡民拿到银子后喜之不胜地搬走了,少数不服者被捕块连拖带拽的带进深山秘密处决了。 可是不久后,获赔的乡民们发现领到的银子全变成了碎石,便去州府找说法。官差说这些银子都是从皇家银库里领出来的,你们有胆量就去京城找皇上,看牠给你们什么说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受害者越来越多,在一个春末夏初的日子里,从四面八方涌向京城的民众非要伪皇出来给一个说法。 “大胆刁民竟敢挑战皇权国威,这还了得!”伪皇一激动露出了五尺黑魔的原形。牠一不做二不休,使出了绝招——“黑天罩”。这“黑天罩”能遮天蔽日,可在瞬间把万千生物化为黑水。 五尺黑魔使用魔法后还叫小妖们到处造谣,说这些民众违反天意是罪有应得的下场。因为这个事件,紫薇帝元神在苦哥体内激活,他使用“定宇真气”法,结果是有心无力,才知道自己的法力被上帝收回。但他不忍心看到众生被欺骗,更不能让妖魔的阴谋得逞,便向乡民们告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揭露五尺黑魔的阴谋。 可是,乡民们说苦哥“疯”了,官吏却说他是妖言惑众的邪教组织头目。官吏还把此事报与伪皇,五尺黑魔一惊,方知上帝已派紫薇帝下凡追逃,立刻下旨:对此类邪教组织一律格杀勿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赶在紫薇帝功力还未恢复之前干掉他。 当天夜里,楚江州府派了四个捕块直逼苦哥家门。此时,苦哥正在灯下看书识字,听到狗叫声,立刻灭灯出门查看。不料,捕块们已上台基,捕头一看便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苦哥急中生智,抓起门外的一根木棍与捕块们且战且退,退到后山林中,苦哥借着地熟摆脱了追杀。 苦哥从此走上了流浪的道路,白天靠乞讨和帮短工维持生计。夜晚在旷野修炼“定宇真气”功。“定宇真气”可移星换日,其速度是光的万倍。上帝将此功和紫薇剑一并收回,紫薇帝只要一丝不落地找回来就大功告成了。 一日,苦哥流浪到郑国都城被当地捕块抓进牢营。因为伪皇又下旨:严查流动人口,对那些没有证明的外地人,一律盘查,对那些可疑分子一律关押或者秘密处决。 苦哥被关在一个较大的牢营里,里面有三百多号“流窜犯”,经过狱卒细查,没有多大问题的“流窜犯”交出身上的银子后就放了。剩下的部分不是没有银子的,就是不服管教的“可疑分子”。 苦哥属于没有银子的那种,面临的后果是卖给窑厂当苦工,还可能面临的后果是活活被打死或者牢底坐穿。 牢营的生活是每顿两个米糠加碎玉米捏成的窝窝头。苦哥这些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吃完了自己的一份后还在地上捡了一个吃了。 谁知这些窝窝头是变质的米糠做的,苦哥吃多了,肚子不停的闹,便爬到窗口喊:“喂!管牢的,我要上茅房。” 管牢的过来一看:“咦!你不是刚去过了的吗?”另一个狱卒则说他故意起哄想闹事,把他带到了审讯室,关上门,几个狱卒一拥而上将苦哥打翻在地。那个说他想闹事的狱卒用脚踩着苦哥的脖子狠狠地问:“还闹啵?”苦哥心想:“我堂堂帝王、天子,你们这些畜生竟敢用肮脏的兽蹄践踏我尊贵的容颜,这该当何罪?!”但他又想起了上帝的告诫,遇事万万不可动怒,要一忍二忍再三忍……,便说“不闹了。可是我的肚子又要闹了,要上茅房。” “啊?还要闹。”踩苦哥的狱卒说完又在他的肚上踢了两脚,只听到“噗”得一声,苦哥的大便喷到了裤裆里。 踩他的狱卒跟另一个狱卒说:“这个晦气东西,日后一定会长出反骨。快去舀瓢尿水来,灭灭他的威风。上司说了,碰到这样的晦气东西就应该以毒攻毒,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那个狱卒端来一粪瓢尿水淋到了苦哥的头上,并叫他去茅房擦洗干净后再回牢营。 苦哥上茅房一看,经过茅坑钻出去就是山林,顿起逃生念头。心想:“我不能在这里送死,我要早日找回法力,尽快伏妖降魔,完成上帝交给我的任务。”他不顾脏臭的尿水,双脚入坑侧身钻出去了。 苦哥钻进山林极速前行,发现林中小道上已有狱卒骑马追查,他只好躲到灌木丛中的一个山洞里,这里原来是老鼠的大本营。一个老鼠听到响动后立刻从小洞出来观察,以为是人类抛弃的什么尸体,两个小小的园眼转了几圈后才发现是一个活人。苦哥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地面小声说:“混账鼠辈,难道不知道本宫落难于此吗?”老鼠一惊调头窜到自己的洞里,不敢再出来。 夜色慢慢降临,搜山的狱卒渐渐地撤走后,苦哥爬出洞口,向山的另一边前行,不小心滑倒滚到山下,昏了过去。次日清晨,一个捕猎老人见到后,扶到了自己的草屋,寒暄几句后就去烧水,叫苦哥洗澡更衣。调养几日,老猎人又给了些碎银让他去陈国都城投靠仙客来饭庄,苦哥千恩万谢地告别老猎人去了。 仙客来饭店老板见苦哥诚实,干活又有力气就安排他劈柴、挑水等后勤杂务。一次,苦哥口渴到后堂找茶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在洗碗,便问:“这里有茶水吗?” 小姑娘抬头看了看说:“有啊,案板上那个壶里就有。” 苦哥喝好后感谢姑娘说:“难为你了。” “你是楚国人呐?”姑娘惊讶的问。 苦哥回答:“是啊!听口音你也是?” “嗯。我是楚东的。爱说爱笑,人们都叫我甜妹。”小姑娘说完就抱着洗好的碗盘走开了。 因为他们都怕店老板见到了训斥。 苦哥干了一段时间,看到打柴来卖到这里更挣钱,就跟店老板说:“我白天进山打柴卖给您,晚上跟您劈柴不要钱,吃顿饭就行了。”店老板一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苦哥在附近惦了一间小破房,每天很早就扛着扁担、绳子,拿着柴刀,带着干粮到二十多里外的山上打柴,傍晚回店再劈柴,夜里还要炼功。 一天夜里,苦哥回家,甜妹卷缩着身子蹲在门口。苦哥问她这么晚了来干什么的。她说:“我中午不小心摔跤打破了几个碗,老板骂我是丧门星、败家子,把我赶出来了。我无处可去,现在又困的要命。” 苦哥打开门还没有进去,甜妹风一般的先钻了进去,倒在床上像花猫一样呼呼地睡着了。 苦哥点燃灯,走近床边抚摸了一下姑娘的头说:“傻丫头,不懂事,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随便便的上别人的床呢?要是遇上坏人了,你的双亲在家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呢?唉!” 苦哥“唉”了一声后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休息身体,闭目养神地开始炼功了: 这次,紫薇帝找到了观音山里,观音已在山头迎驾:“天女——观音,见过平帝,有礼了。”并准备施礼。 “观音姐姐不必行礼。” “平弟,这是要去哪儿?” “上帝派我下界,却收了我的法力,我来重拾。” “心到自然成,何苦如此呢?” “姐姐不要忘了,我现在的心还附在凡人身上,而凡人想成功只有靠行动才能获得。心到自然成,这只是神仙的境界。” “平帝教诲的极是,可是你也要自护圣体呀!” “现在顾不上这些了,我要尽快完成任务,早日回宫与姐妹们相聚玩耍。” “听说平弟只钟情自己的意中人,你如今身边就睡着一个人间美女,若与她熟了,日后还会惦记天上的姐妹吗?” “上帝说了,我只有完成任务后,意中人才会出现。——原来那个睡美人是你导演的一个恶作剧,来捉弄我,这该当何罪。” 观音一笑,说:“平弟就是平帝,天女拙作,让你见笑了,还请恕罪!”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得闲,不和你贫嘴了,寻功去了。” 两日后,原来那个卖柴的告苦哥偷税,苦哥又被官府拿住,打的皮开肉绽,并且没收了他的所有积蓄。 苦哥只好离开陈国,他背着包袱,杵着一根木棍,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北前行,目标是赵燕之国。一路上只能靠乞讨和打短工维持生计,夜晚,在旷野继续打坐练功,这晚要经过一片广袤的旷野,吃完身上最后一个馒头,到堰塘砸冰取水,喝了两口就开始了今天修炼内容。 他找了一个开阔的地方,环视周边又仰视天空开始打坐,嘴里默默念着:天空、天空,助我成功!吸取天宇所有星宿的能量,排出体内所有的浊气。就在今夜他大功告成了,苦哥渐渐地变成了紫薇帝。 紫薇帝如同刚刚破壳的小鸡那样孱弱,他凭借着那根木棍支撑身体,起来后就踏上了寻功之路,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九天之外的广寒宫。 镜头切换到了广寒宫: 广寒宫里玉兔今天突然变成了人形,一身洁白的绒衣,头上戴着一顶兔耳绒帽,蹦蹦跳跳地跑到嫦娥跟前说:“姐姐我变成人形了,变成人形了!” “看来今天有重大事情要发生,你仔细点呢!”嫦娥要玉兔事事小心。 “什么事我都听姐姐的便是了。” “好吧,去把宫里宫外都打扫一下吧。” “遵命。”玉兔蹦蹦跳跳的去了。 紫薇帝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杵着棍子,蓬头垢面,疲惫不堪的来到了广寒宫,看到嫦娥和玉兔便向她们伸手、张口,还没来及说话就支撑不住了。嫦娥和玉兔急忙出来迎驾,嫦娥急切的问:“平帝,你怎么了啊?!”紫薇帝看了一眼便昏过去了。 嫦娥和玉兔象医生和护士一样把紫薇帝扶住就坐在身边的玉石上,嫦娥对玉兔说:“你先抱住平帝用体温给他取暖,我去配制回阳汤。”玉兔回道:“姐姐快去吧,我听命便是了。” 一会儿,嫦娥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玉兔和嫦娥一个抱着一个用汤匙喂汤。 紫薇帝喝完汤后慢慢苏醒了过来,嫦娥便向紫薇帝行礼:“婢女——嫦娥给平帝行礼了”。玉兔一见便要放下紫薇帝下来行礼,紫薇帝缓缓伸手拉住玉兔的胳膊发出微弱的声音说:“还抱会。” 嫦娥见了此情此景俯身抱住紫薇帝嚎啕大哭:“平帝,你受苦了啊!”玉兔受到嫦娥的感染也哭了起来。 紫薇帝轻轻拍了一下她们的肩背说:“这会儿,我不是很好了吗?”她们才停止了哭泣。 晚上玉兔给紫薇帝伺寝、暖被窝。紫薇帝不知怎么唤叫她便问:“你有姓名吗?” 玉兔说:“我是兔仙的后代,家里有姐妹四个,兔族没有文化,父母也没有跟我们取名字,大的就叫老大,以此类推,我排在第四就叫我老四。那年我父亲到天庭办事看到天兵把嫦娥姐姐关进了月宫,问其缘由,得知嫦娥姐姐是为百姓之事犯了天规。我父亲非常同情她,怕她一个在这里寂寞,便把我送进月宫与嫦娥姐姐作伴。在月宫里我只是一只兔子,今天才有了人的模样,哪有什么姓名。” “既然这样,那我赐你家族为‘兔’姓,你的姓名就叫‘兔四儿’,四儿是儿就不是兔了。” 兔四儿高兴地蹦了起来:“我有姓名了,我是一个真正的人了——!” 紫薇帝元气完全恢复后,穿上了嫦娥为他缝制紫袍(紫色的衣服上绣着白色的紫薇花)十分精神。这时嫦娥才拿出紫薇剑给他,并说:“您下界后,上帝把宝剑就放到了广寒宫,您寻这里就算成功了。贺喜,平帝!” 紫薇帝接过剑说:“这些天让你操心了,谢谢。” 嫦娥受宠若惊的说:“这是奴婢份内的事。” “以后再不要以奴婢自居了,我们都是上帝的儿女,都应该以兄弟姐妹相称。”紫薇帝说着走出广寒宫舞起了久别重逢的紫薇剑,嫦娥舒袖相伴,四儿弹琴助兴。 紫薇帝一面舞剑,一面呵着:“紫薇剑,紫光见,妖魔鬼怪立刻现——!” 舞动的剑和袖在阳光的照耀下,产生出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彩光闪烁在整个天宇,诸路天神一见便知是紫薇帝回来了,出来迎驾,向下一看,现形的妖魔夹在人群中不在少数,立刻操起了武器纷纷下界,彩光照在身上如同披着彩虹的战士。 这时,伪皇带着南沪,皖东和西晋侯正在燕国的广场上一本正经地视察民情,还有庶民在喊:“吾皇万岁万万岁!”。紫光一到,妖魔很快露出了原形,急情之下五尺黑魔又用“黑天罩”来垂死挣扎,结果不灵了(在紫光的照耀下,不管是神佛还是妖魔的一切法术都会失灵)。 托塔天王李靖带着哪吒等一路天神直奔燕赵之地,五尺黑魔一见只好下跪向天王求饶:“天王啊,我知错了,我不该越狱偷偷下界。不过,我下界是有原因的,我看到天下的百姓非常痛苦,我下界就是为了改善民生,为民造福啊!你们也是看到了得,以前百姓不是饿得骨瘦如柴就是粗脖子大脑袋。现在的人都是圆滚滚的,少数人的肚子还凸起来了。吃饱了喝足了他们自然就听话了。经过调查统计人们的平均身高比以前高了许多,体重也增了不少,这都是我统治人间的功劳啊。将功抵过,您也应该网开一面,何况以前我们还有一点交情。” “凳五尺,你越狱下界这罪已经不轻了,你又把百姓当猪狗一样驯养,违背了上帝造人的初衷是大罪呀,本王无权发落。”天王说完便命卫士绑了。 蛤蟆、猢猴也跟着五尺黑魔跪在后面,等待发落。唯独蟋蟀精还在梦中,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认为天下永远都该是恶们妖魔的,气急败坏的朝天王打来。 天王呵斥道:“孽障,还不快快下跪受绑。”蟋蟀精不在乎的回道:“你问恶的两把锯子答应不。”天王后退一步命道:“三太子迎战。” 话音未落,哪吒提枪向前打了起来,几十回合后,蟋蟀精见无力取胜将两把锯子贴到了胳膊上,一边抓起人间的士兵和看热闹的百姓朝哪吒扔去,一边伺机逃跑。不料被愤怒的士兵和百姓一拥而上用木棍打来,并且拦截了逃跑的后路,无路可逃的蠢才又与哪吒打起来。 这时镜头切换到野土洞里,杨戬带着一路天兵把洞里的啰喽杀得是片甲不留,打扫战场时又把狞狐王、刘七、王十三个妖精从密洞里揪出捆起来带到了天王面前。 杨戬看到哪吒与蟋蟀精战得正酣,一时难分正负,提枪助阵才将蟋蟀精按住。 其它战场没有特写,只有空中扫描镜头,整个人间杀得是天昏地暗,异常激烈。 紫薇帝见天兵大获全胜,收起来紫薇剑,来到曾经生活过的燕赵之地,见五尺黑魔跪在地上正在窥视天王的表情,心中火冒三丈说到:“还留他做甚!”说着抽出天王身边卫士的宝剑抛向空中。宝剑从天而降落在五尺黑魔头顶直穿心脏,流出的是黄色的脑浆和黑色血液。 紫薇帝接着对天王说: “对那些可教之徒带回天庭发落,对那些祸害人间妖魔就地正法,让民众信服。” “遵命!”天王行礼后就带着天兵开始打扫战场处决妖魔,蛤蟆、猢猴、蟋蟀三个妖精被当场斩首示众。 完毕后,紫薇帝对天王说:“你可以收兵回朝了,我已下凡,以后就是凡人了。”说完变成了苦哥。天兵天将声泪俱下:“平帝保重啊!——”“平弟保重啊!——” 天兵天将起身依依不舍的离去后,周围的百姓如梦初醒向苦哥围了过来,有个认识苦哥的百姓问:“天神怎么都叫你平帝、平弟,到底是哪两个字呀?” 苦哥说:“平常的‘平’,天地的‘地’。” “那我们就叫你‘平地大圣’吧!” “算了吧,还是叫我苦哥吧。” 于是人们抬起苦哥抛向空中欢呼道: “苦哥真神”,“上帝永存”! 银屏上出现“全剧终”。
阿富一梦醒来,天已大亮。 二十、新语故事
六月四日是王强的一周年,先是刘淑珍带儿子在坟头烧纸叩头。后来,孙吉祥、阿富、李清也来祭奠。 祭奠完毕后,孙吉祥、阿富、李清来到渠坡的树阴下,谈起王强的死。 阿富说:“好好的人就这样没了,赔了一头牛的钱就完事了,什么世道。” 李清说:“他们还没有说是畏罪自杀,死得活该,已经很‘仁慈’了,这事我们以后会讨回公道的。” 孙吉祥说:“是的,失败只是暂时的,这次失败是我们太相信政府,相信共产党了。谁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诱杀那些对他们不满的刁民呢?吃一堑长一智。我们今后要学乖点,不要见了明媚的阳光就以为是春天来了就去播种,结果不是春天,而是回光一现。这个时间播种反而浪费了种子,所以说,不论什么事既要看小气候,又要分析大气候,我们这次失败就是对统治阶级还抱有幻想。” “党和国家先是号召我们学雷锋做好事,过紧日子,他们自己却照样大吃大喝、胡作非为。后来又号召我们学‘两兰’,结果不了了之。”阿富说。 “这就是典型的愚民政策。”孙吉祥说。 “关于学习‘两兰’问题,当时《人民文学》就披露了真实的情况,他们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学,只是为了宣传临时包装了一下,所以当时就有人评论说:涂金铁只能闪烁一时,染泥金仍可照耀万代。染泥金就是指前年参加纪念五四运动的学生。闪烁一时已经应验了,照耀万代肯定也会应验。只是个时间问题。”李清选了个荫凉的地方坐下继续说:“学雷锋做好事他们也是片面宣传的,雷锋在西方一些国家被称之为超人,东方称超人为圣人。雷锋不仅仅只是有助人为乐的共产主义精神,他还有与敌人和右派斗争到底的决心。如果雷锋现在还活着的话,他会像孙悟空那样掏出金箍棒横扫一切妖魔鬼怪和歪风邪气。雷锋的这种精神和立场,他们怎么不让我们学呀!这说明他们不是学识浅薄就是另有企图。……” “他们不仅学识浅薄,同时也另有企图。他们现在已到耄耋残年,就像一个患了癌症的病人,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他们不管是稻草还是水草,以为抓住了就能救命,就这个样喊救命,这叫做病急乱投医。”孙吉祥说着双手抓住一枝垂下柳枝做动作。 这让阿富和李清都露出了一点久违的笑容。 他们谈了些现实问题,同时又谈到预言:中国将出现一个东方圣人引领人类走向大同。谈到这里阿富说,他前些天做梦看的电视就与圣人有关,是个神话故事片。 “你的梦真多。”李清说 “会做梦是好事啊,人就怕没有梦想。”孙吉祥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说:“日头已经偏西,我们回家吧。” 金黄的大地上,麦浪翻滚,麦穗在微风的吹拂下,时而点头,时而招手,好像在跟自己的主人招手报信:我们成熟了,可以回家了。 这时,农民又开始忙碌起来了,江有金和肖德秀,肖德兵和龚莲花,钱生的爸妈,阿富的父母在各自的地里收割麦子。 阿富赶着车,翻过渠坡,看到钱生赶着黄牛车,拖着满载的小麦迎面而来。开始路途平坦,黄牛安然前行,后来遇到上坡,钱生俯腰用力,牛车顺利上来。接着是一个下坡,坡下沟洼处因地湿路软,车轮很快下陷,钱生扬鞭崔赶:“去,打。去,打。”黄牛拼命用力,车轮就是不动。钱生急了加紧鞭打牛,黄牛恼了,突然后退,并用后腿踢倒了钱生,车货统统翻倒在沟里。 阿富急忙把牛栓到路边的树上,去帮忙。看见黄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瞪着眼睛。他小心地把牛轭解开,把牛牵到路旁栓好。 此时,钱生已从路边的沟里爬了起来,阿富问:“要紧吗?”他说没事。 阿富说:“碰上这种情况你就在那稳住不动,叫人在后面推一把就上去了。” “下坡速度快了,没驾住,跑偏了道。一会儿就滑沟里去了,我想快马加鞭冲过去,结果事与愿违,就翻了。” 他们一面说一面重新装车。 阿富晚上想到这事,觉得有点意思,就把它记录下来了: 一辆超载货车,套在黄牛肩上,勒得脖子很紧。 起初路途平坦,黄牛并无怨言,照样垂首奋蹄。 后来遇到坎坷,黄牛还是奋力,但是车轮难动。 主人举鞭吆喝,牛奋后蹄冲锋,车在原地晃动。 主人加紧抽鞭,黄牛突然后坐,顷刻人倒车翻。 主人起来狠揍,牛奋后蹄横蹶,主人应声倒了。 “题目怎么定呢?”阿富想:“钱生的牛发怒了,可是黄牛是老实者代名词,对,题目就叫《从垂首奋蹄到钱牛之怒》或者就叫《钱牛之怒》。”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到了九月二十九,镇广播站通知各村:“明后两天本地将有特大暴雨来袭,请各村抓紧组织劳力加固加高小河堤坝。” 不一会,肖大兵拿着号筒开始安排:“各户注意了,啊!所有的男劳力带好铁锹,土筐或者车盒到后台集合,准备防讯啊!妇女同志在家抢收棉花,啊!” 阿富挑着土筐拿着铁锹防讯去了,赵婶一人下地揪了满满一车棉花,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陈秋香提着篮子准备下地。 “赵婶,揪了这么多棉花,您一人要掰到什么时间啊?!要不,我下午叫上德秀一块儿来帮一下。”陈秋香说。 “你们家里忙通了?!”赵婶问 “我和德秀家棉花种得少,闲着呢?” “那好,中午就到我家吃饭。” “不用了,我们吃了来。” “这恐怕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 “好,好,那我先谢谢两位姐姐了。” 下午瓣花时,赵婶、陈秋香、肖德秀讲了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一些事情。陈秋香说:“赵婶,听说您有很多古话,今天跟我们讲几个。” 赵婶说:“要我讲,我就讲两个啰。一个是由道士引出的古话,另一个是讲小和尚的故事,你们先听哪个?” “要不?看哪个好笑就先讲哪个。”肖德秀说。 “哎呀!怪了,这两个古话都好气不好笑,怎么办呢?” “那就先讲个气大的。”陈秋香说:“看它能把人气疯啵?” 赵婶说:“唉!你别说,还真是把里面的主角给气疯了呢。” “好,讲吧!”,“快讲吧!”陈秋香和肖德秀同时说。 “好,我先讲《豫人掘金》的古话:从前,有一个豫人听一个过路的道士说,这附近有个活宝,过去的人把金子比作活宝。并且说这个金子就可能在他家前面的那个山坡上。于是,这个豫人就时刻注意着这里,有时把发光的水珠也当作金子,急忙跑去,结果是竹筒打水一场空。一天夜里,他看到那里有闪闪发亮的东西,以为是金子,因为他听别人说金子都是亮晶晶的,便喜出望外地跑去张开双手猛赴下去,结果把手划得鲜血直流,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块破碎的陶瓷,在月光的照耀下发的光……” “这个豫人真愚蠢,怎么不改为《愚人掘金》呢?”陈秋香说。 “前人讲古话·故事也是有一定技巧的,一个故事最起码要有时间、地点、人物,否则听故事的人就会打破砂锅纹(问)到底。再就是题目也是有讲究的,比如说用《愚人掘金》为题,听故事的人首先会想到这是不是在暗地里讲自己,把自己当愚人,用《豫人掘金》为题既点明地点,也不会引起猜测。所以不能改为《愚人掘金》。”赵婶解释说。 “哦,一个古话还有这么大的学问啊!”陈秋香说。 “赵婶,继续讲吧。”肖德秀说 “好,仔细听啊。”赵婶接着讲:“又有一天,豫人又听一个人说,金子一般都埋在土里,他便叫铁匠跟他打了把上好挖锄,表示他对金子的诚意。他取回挖锄便开始在那里掘金不止,几乎掘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还是不见金的影子,只好怏怏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气,越气越恼。一怒之下扬起挖锄打断了自家与邻家为界的石头,用挖锄不停在断面上敲,发出的声音很脆很响。还自言自语的说:“我这样好的锄刀掘不出金子。唉!……”说着唉声叹气地回家了。他的邻居回家时,看到界石断了就歇下来看个究竟明白,发现断截面有个鸡蛋大小的圆球,而且很光滑,他急忙在地上捡了块碎石一磨,露出了光泽。原来这个鸡蛋大小的圆球是块乌金。当豫人知道邻居捡到了金子而且还是在自己打断的石头中捡得,气疯了。于是整天唠叨:谁知金子有时还不发光,谁知金子还有乌色的,谁知金子就在这个不引人注目的破石中……,要不然,这个金子就是我的了。” 赵婶讲完故事问:“你们说这个古话是该笑,还是该气呀?” “还能不气吗,这个豫人连金子都不认识,掘什么金,这不是明摆着替别人掘吗?”肖德秀说。 “古话,寓言故事都是教育人的,象豫人这样的人现实中多得是。”陈秋香说。 “下面再讲一个小和尚的故事,题目是《凿窝求多》。这个故事的地点就是我们东边的那个上浩山上。上浩山可能是因上帝洒向人间的恩泽浩浩荡荡而得名。上浩山原来叫秃头山,满山只见了石头不见树木,自从发现了米窝、油窝、盐窝后,才改名为上浩山。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代,那时,秃头山上有座庙……”赵婶接着讲。 “庙里有个和尚,是不是?”肖德秀笑着打断了赵婶的话。 “难为你操心,接错了,庙里有两个和尚。”赵婶这么一说,她们都笑了起来。 说笑一阵后,赵婶继续讲:“老和尚是师傅,小和尚是徒弟。老和尚待小和尚不薄,小和尚也很孝敬老和尚。起初进香拜佛的人多,贡品香钱足够他们开销,并且有点积累。后来老和尚圆寂了,上山敬香的人也少了许多,两年后一点积蓄花光了。小和尚完全靠点过路的香客上供维持生计,过着饥一顿饱一餐的日子。” “那个小和尚为什么不早点离开这里,另找出路呢?”肖德秀突然问。 “小和尚是个有孝心的人,念其师傅恩情,决定再苦也得守满三年。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便到他师傅牌位前磕头说:徒儿无能把持庙门,将弃您而去,恕徒儿不孝。行礼完毕后便收拾行礼下山,没走多远,天突然下起雨来,他四处张望避雨的地方,发现不远的山坡上有个山洞。他跑过去钻进了山洞,原来,里面很宽敞,一块平坦的石板上还有一窝米,一窝油,一窝盐,像似有人特意盛在这里的。他又观察四周,并没有发灶炉、炊具,证明这里并无人居住。就是说这米、油、盐是没有主人的,是上帝赏赐给发现者的。小和尚合手跪下,阿弥托佛的叫了好几遍才把米抓起来放进包裹里。用一块布片把油沾起来,用一张纸包上了盐,回庙里去了。——小和尚吃饱后,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念了一会儿经,突然觉得这事蹊跷,正好肚子也饿了,又回到洞里。他一看喜至不胜,原来石板上的米、油、盐又满了。从此,小和尚不再愁吃饭的问题了,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安逸自在……” “这样小和尚该有多好啊!”陈秋香说 “可是有一天,小和尚赶集,看到集上的公子、少爷们有花不完的钱,整天花天酒地的。他想如果米窝、油窝、盐窝再大一些,把吃不完的东西拿来变钱,不就和他们一样了吗?于是,找到铁匠铺子打了一把凿子和锤子,得意洋洋地来到了洞里,开始实施他的扩张计划。凿完后,伸了伸腰,自以为大功告成了。回去睡了一觉又来取食,结果傻眼了:米窝里是一满窝碎石,油窝里是一窝脏水,盐窝里是石硝。”赵婶讲完了故事说,“我该去做饭了,你们议议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 “这个小和尚开始孝敬师傅又安分守已,上帝因此赐给了他米、油、盐,后来变心了上帝就收回了赏赐。”肖德秀说。 “这个故事就是教育人们要知足,不要太贪婪,否则就会失去已经得到的东西。”陈秋香说。 十月一日,果然狂风大作,碗口粗细的树木连根拔起,肖村“总统府”上面的五星红旗也被狂风吹断。并且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这个季节下这么大的雨是前所未有的,方圆几十里汪洋一片,阿富的家里还进了水,杜仲树苗也淹着基部,幸好第二天雨停,第三天积水慢慢退去。阿富家的庄稼地较高,水稻已入库,所以影响不大。其它农户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 大雨过后,自然灾害和改朝换代就成了这里的热门话题: 老孙头说:“古人云,凡灾星之本尽生于国家之失,国家之失,乃始萌芽而天出灾害谴之。这应该是上天对统治阶级的警告吧!” 阿富说:“这么大的雨水就是那个姓江的到我们楚江来了的结果,人们都说他是癞蛤蟆精。因为原先它生活在水里,到旱地不习惯,就作法降水,满足自己。” “你们看到了吗?楚江大桥上面的题字就是姓江的来了写的。几个字就像黄鼠狼拉得几堆屎,还好意思到处乱写乱画。”唐金生说。 李清说:“这些都是唯心者的观点,灾害并不是只在国家腐败和失误时才出现,在国家昌盛期也出现。主要原因是生态失去平衡导致气候异常,比如,大量地砍伐森林,工厂排放污气,使全球气候变暖,导致冰川融化,海水迅速蒸发,随后又大量降落,造成灾害,这是人们破坏大自然的结果。” 唐金生说:“破坏者是哪些人呢?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的。比如,森林砍伐没有政府的手续谁敢砍呀,工厂没有当官的批准谁敢开呀。富人一天的消费比穷人一年的消费还多。工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多数是为有钱人服务的 。” …… 十月中旬,阿富的杜仲树苗已有一米多高了,长势良好,他正握住一棵树苗查看。 “富贵,这边,你看。”唐金生拿着一驾照相机,正对准阿富拍照。 阿富回头张口:“啊!么事?” 唐金生很快按下了快门。 阿富笑着说:“这不是在偷拍吗?” “偷拍的自然些。”唐金生说:“走,到江边,堤上照相去。” “哪里弄来的照相机?” “我台湾的那个大伯送的,值千把块呢?” “这么贵呀?!” “进口的,这是目前比较高级的全自动照相机,傻子都会用,所以叫傻瓜照相机。”唐金生一面说一面翻来覆去的指给阿富看,“好了,快去换衣服骑车。今天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阳光明媚,蓝天白云,就像被清洗过的天空,这也许是那场大雨的功劳。” 他们一会儿选择悠悠不息的江水为背景,一会儿对准堤下波动的树林拍照,拍了很多有的背景还有洪水淹过的痕迹。 “真是大煞风景啊!”唐金生一面给阿富拍照一面说:“好了哟”。 唐金生堤上堤下,来来往往跑了几个回合,在堤坡的草坪上坐下向阿富招手说:“来,坐会儿了,回家。” “好了,”阿富将相机装进袋里走到唐金生的旁边坐下说:“来,给你。” 唐金生笑着说:“你说,这良辰美景都有了,还差什么?”阿富本来知道是美女、佳人,但他因为受到了她们的伤害不想说出来,便反问在: 唐金生推了一下阿富说:“猪吔,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呀,你若是个女孩就不差了。” “你不是正和光明村的那个女孩子在谈吗?怎么不把她带上呢?” “不漂亮,我不想和他谈了,这次主动权在我手里,几次都是人家踹我,真窝囊。” “是不是,你大伯回来改变了家乡的落后面貌,变俏了。” “你还真说准了,大伯回来后,说媒的几乎天天都有,因为县里乡里经常来人接他去考查项目,没时间安排为我们盖房的事。我想待楼房盖好后再说。喂,你呢?” 阿富难堪的表情在脸上闪烁一下后回道:“跟你一样盖了楼房再谈。” “咦!有种啊,你三斤重的扁鱼看不起来呀,准备什么时候盖。我不是大伯回来跟我盖,我这辈子恐怕想都不敢想啊!” “盖楼房只是我的一个梦想,老孙头说,想法是成功的崔热剂。我也想试试。如果我这个梦想成功了,我将还想设计更远更大的目标。” “什么目标不,说来听听?” “天机不可泄露。” “《推背图》都泄漏了,你还有什么不可泄漏的。” “起来,走哟,回家去。”阿富推了一下唐金生的肩膀说,“以后再跟你说。”
二十一、梦想成真
转眼进入冬季,杜仲树苗的叶片已经落完。阿富心想她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晚上又查了《农友》报上的信息,上面已登出了不少销售树苗的广告。因此,他决定和他们一样刊登售苗广告,上面刊登广告每字一元,还必须加盖乡级政府以上的公章。 阿富拿出纸和笔来写起了广告稿:湖北省楚州县周集镇王集乡肖村王富贵出售药材杜仲树苗,株高1米以上,单价1元/株,欲订从速。他数了数字,要花费四十多元,心想这字太多了,得精兵简政,于是改为“鄂楚州周集肖村王富贵售杜仲苗,价面议。”经过再三推敲后就定下来了。 阿富骑车来到镇政府办公室,把车停在一棵雪松下,拿出稿纸径直上了二楼的镇长办公室,里面一个十八九岁的男青年正在看报纸,应该是新来的秘书员。 “同志,你好,我来找镇长。”阿富在门口向秘书员打招呼。 “找镇长什么事啊?”秘书员看了看阿富问。 “我想在报上登广告,要盖个公章。”阿富走进去把广告稿拿出来递给了秘书员。 “这事还是等田镇长回来再说吧!”秘书员看了看稿子这么回答他。 “镇长什么时间回来呢?”阿富问 “说不准。也许今天不来也不为稀奇。”秘书员说着把稿子还给了阿富。 阿富心想来一趟要耽误一个多小时,家里事又多,于是就说:“你有章就帮我盖一个吧!” “现在骗子多的很,盖了出问题后谁负责呢?” 阿富一听心里很恼,心想我从来就不会骗人,一到这里我怎么就成了骗子呢,又不便发作。因为他想到还是盖章要紧,便想到了老表,于是温和地问:“赵勇哪里去了,你知道啵?” “哦,他送镇领导下乡去了。噫,你怎么认识赵师傅的?”秘书员的态度突然好了起来。 “他是我表哥。”阿富两眼盯着手里的稿子。 “原来你是赵师傅的老表,来,把稿子给我,破例跟你盖一个。换着是旁人,不意思一下是不可能的。” 阿富急忙把稿子递了过去说:“谢谢了!” 阿富到邮局把广告费和广告稿一并寄出后,回家的路上,看到造假的“肥堆”因风吹雨淋,露出了原形。有的还原了原来的面貌——麦草堆,有的开始坍塌,露出了骷髅和支架。 这是今年七月,为了迎接县领导的检查,镇领导要求村民造的假。 肖村郑德光村长在动员会上讲:“镇政府今天下达了每亩六方的农家肥任务,在三天内必须完成,完不成任务的农户差一方罚款5元。我知道这个任务对每户村民来说都很困难。困难是要人来克服的,办法总比困难多,上有政策,我们下就搞对策。我们村委会已经跟有困难农户想好办法和对策。办法一,用木棍在地上打桩,搭上支架,四周用麦草打围,顶部用树枝封顶,再把有机肥盖到表面即可。方法二,把家里的麦草稻草堆直接搬到路边田头用污泥抹敷严实即可,待检查完毕后再搬回去。” 于是,村民们纷纷造假,但阿富没有按他们办法去做,而是赶着牛车到野外割了几车杂草再和麦草,猪粪牛肥混合造了几堆标准的有机肥。 七月四日,果然有一排车队驰来,最前面是一车警车开道,接着是几辆小轿车和一辆采访车。场面十分威武,气派和壮观。 到了肖村的路口,车队停了下来,一个个从车里挪了出来,有的出来还伸着懒腰。采访车里下来的中年男子还扛着摄影机,两名女记者穿着十分时髦,拿着话筒已经做好了采访的准备。 这时,吴仁义骑摩托车带着郑德光赶来和乡书记打招呼。肖德兵正在附近的田间干活,记者便去采访他:“同志,我能采访你一下吗?” “可以呀。”肖德兵说。 “这些农家肥有你家的吗?”记者指田头的几大堆农家肥问。 “有啊” “那你们为什么要造这么多农家肥呢?” 肖德兵先是一愣随后才说:“这不是你们要造的吗?” 记者又过去问江有金:“那你家为什么要造这么多的农家肥呢?” 江有金想了想笑着说:“为了秋天的丰收。” “谢谢农民大哥接受我们县电视台的采访。”说完后,回到了路上,为县领导的现场讲话寻找角度和背景去了。 七月七日,县电台县机关报便以《为了秋天的丰收》为题报道了县领导的一行重视农业工作,下乡指导农业生产的新闻。 阿富骑着车在想,那位县领导看到“农家肥”变成了现在“骷髅”、支架和麦堆,有没有被欺骗过的感觉呢? 阿富的售苗广告终于见报了,开始收到了一些广告信息,如:新品种介绍,致富信息小报,还有推销五花八门的异术资料,祖传秘方,定身法,处女方,可以说是无奇不有。这使他大开眼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再看加思考,世界真奇妙。后来才收到几封咨询树苗有关的信,阿富马上拿起笔来给对方回信,并且还把唐金生拍的树苗照片夹到了里面。 一天,阿富收到一封由河南省登耳县江头镇人民政府的回信,信中说,你寄来的有关杜仲树苗的规格价格,我们领导看了非常满意,经过研究决定订购贵处的树苗二万株左右。但镇领导考虑到,如果我们派人前去订购,怕信息失真,无功而返。这样群众就会说我们假借公差,游山玩水,有的群众甚至说我们玩人,你应该知道现在政府提倡反腐倡廉。所以不能亲自到贵处考察。因此,我跟你写信的目的是希望你带上样品,身份证前来我政府签订供苗合同。合同一旦签订,镇政府就会派人带现金前去交钱提货。为了争取生意能够做成,最好带点礼品,以便打点主要负责人,切记! 附上路线图,名片,来我镇镇政府后问农经站找我即可。胡定林 阿富看完信后,反复思考着是去还是不去。犹豫不定的主要原因是,人们都说河南的骗子最多,去吧:至少要花一百多元的差旅费,万一不成不是白丢了吗?不去吧,又怕坐失良机。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他想:不就是一百多元的费用吗?当旅游了的。 阿富根据信上提供的路线图,先从省道,坐过路车到凡城,再从凡城坐到登耳的车在途中“江头镇”下车,路上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江头镇不大,客车停在镇中心的十字路口,阿富下车后就能看到镇政府,所以他没有多问,径直地去了。 “同志,农经站在哪儿?”阿富看到门卫室里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便问。 “你到院外的镇招待所那里去找。”门卫老人指着右边的一栋两层楼的房子说。 “同志,农经站是在里面吗?”阿富来到招待所登记处问。 “那,102室就是。”服务员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她指着东边说。 阿富顺着手指方向走了过去,只见门筐上面的望窗处用红纸写着:“江头镇农业经济信息服务站。” 里面有张破旧的办公桌,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作人员正在跟对面的客户讲:“俺们镇有三个乡二十多个村都是山区,国家将拔专款扶持山区植树造林,要在这里建成板栗村,山查楂村,药材村……” “胡定林经理在吗?”阿富敲了一下敝开的门问。 “我就是,你是……”工作人员起来迎接并与阿富握手。 “我是湖北来了的王富贵。” “你好,欢迎,欢迎。”胡定林说着把阿富拉到门外说:“这样,你把样品放这,我把你引去登记弄个房间先歇歇,你大老远来,一定很累。” 说完转身对那个客户说:“对不起,高老板,我去去就来。” “邓姐,还有单间吗?”胡定林带着阿富来到登记处问。 “还有一间。” 阿富一见墙上的价格表,便说:“我住两元的,六人间的就行了,单间十元太贵了。” “王老板,我跟你说现在社会很乱,多人间经常有顾客说钱物被盗。现在的人是人心隔肚皮,肚皮隔毛衣。说不定六个人中间就有一个是小偷。出门在外以安全为主,不要因小失大。”胡定林见阿富还在犹豫又说:“生意做成了,我们跟你报销。” 阿富很不情愿地订了一个单间,因为他觉得这太浪费了。邓姐引他去打开了房门,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床边有个床头柜,他把包放到了柜里,在床上坐下,思考着胡定林写信说是镇政府的农经站,我给他的信也是写给镇政府农经站收的,怎么会在一个招待所办公呢…… “咚、咚”阿富听到敲门声,急忙去开门:“好,来了。” “王老板,这条件还中吧?”是胡定林来了。 阿富起初听到胡定林叫他“老板”很别扭,总觉得自己是“泥腿子”,这与老板是绝缘的。既然出门在外也得跟着别人的调,便用生硬的河南话回答“可中。”又想到胡定林是农经站的负责人就该叫站长,便说:“胡站长,坐。”阿富指着沙发说。 胡定林说:“不用了,走,到我办公室去了解一下我们的操作步骤。” “我站是由镇政府直接主管的一个部门,主要负责全镇的特种经济作物引进,开发等多方面的服务。下面乡村要种什么种多少,我们都是知道的。你现在先交50元信息费,我就可以引你到要杜仲树苗的村里直接订合同。”胡定林见阿富情绪陡降又补充说:“我敢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阿富想了想说:“我订了合同,再给你双倍的信息费。” “你这人有意思呢,你结婚睡到热乎被窝里了,再来打发媒人,哪有这样的事啊!”胡定林有点恼。 “你信里没说这一条啊?”阿富感到为难,还是不想交。 “信里有些事情哪能都说清楚呢!”胡定林看了看阿富的表情又说“我看你是一个老实人,只交三十元算了,如果不交你现在就走。” 阿富还在竭力思考。 胡定林又进攻了说:“像你这种不见兔子不撒樱,优柔寡断的人,会坐失良机的。再说,三十元人民币又不会伤筋动骨。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办成事呢?” 阿富左思右想后还是下决心交了三十元信息费。 “这就对了嘛!”胡定林拿出收据填好递给了阿富一联:“今天太晚了,就回房好好休息一宿,明天上午我们就带你去胡集乡习庄村订合同。” 晚上,阿富坐在床上,思考着明天该怎样签合同,如果他们是骗子该怎么办?…… “咚,咚”阿富正想着突然听到敲门声,便问:“谁呀?” “服务员”一个清脆的女郎在回话。 阿富下床开门后回床和原来一样坐在那里,把被子盖在腿上。 “服务员”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卷发女郎,上穿红色羽绒服,下穿牛仔裤。进门便嗲声嗲气地问:“老板,需要服务吗?” 阿富心想本来今天只准备出两元的住宿费的,结果胡定林七说八说多出了八元钱订了个单间,心里很不满意,多出了钱也该多享受服务,想到这里便说:“当然需要。什么服务啊?” “服务员”这时坐到了床上摆出一副媚态说:“特殊服务。”右手拉开了羽绒服锁链,左胳膊欲搭向阿富的肩膀。阿富一阵紧张急忙让开,心想这会不会是书上所说的色情诈骗呢?忙说:“不要,不要了。” “服务员”也顺势一歪,胸部正好靠到阿富的右臂上,两个软活饱满的包包使他感到很舒服。这时阿富平静了一些,很想知道这么舒服的东西究竟长得怎样,眼球不由自主被两个包包吸了过来。他看到了女郎羽绒服里面就穿一件白色的V字型秋衫,红色的胸罩显而易见,深深的胸沟上端是白白嫩嫩的肌肤。难怪那么多人被她们轻而易举的俘获。 “哥——你看小妹像母老虎吗?”服务员女郎又摆出一副柔情似水的媚态。 “不像。”阿富摇摇头说,心里却在说:“不像母老虎就怕是母狐狸。” “不像怎么不要我为你服务呀!挺舒服的。”因为她突然想到师姐们说的话,碰到处男要耐心开导,一面说一面起身拉起阿富的胳膊按摩,按完胳膊又按腿,两个包包在阿富的眼着晃来荡去,而且显得更大,更撩人。 “我……”阿富实在不知道怎样回答,因为他想到了树苗没有卖一棵,要办的事儿还没有一点眉目,哪里有舒服的性趣呢? 女郎见阿富犹豫不决,以为怕挨宰,所以有顾虑,便主动报价:“哥——只要你高兴,随便给点,二十、三十都行,真的,不骗你。”说着一只手伸进被窝看那敏感部位有无反应。 阿富有点惊慌,两腿突然收缩,像似要站起来的样子,说:“你走,你走,我不要。” “不要,不要也得给钱。老娘,我是白忙乎的。”女郎露出了本来的面孔,两手叉腰瞪着阿富。 “要多少?” “你看着办。” “给你十元,够了吧?”阿富掏出一张十元的票子递了过去。 女郎夺过钱,拉起了衣链,气冲冲地走了。 阿富看着离去的“服务员”,突然后悔起来,觉得送上门的生意没做,反而让人家瞪眼又叉腰,闹得很不愉快,不应该。 他失意地下床反锁了房门,回到了床上,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本《人间纪实》,封面上三点式的女郎百媚千娇,标题有《淫窝里的女孩》、《一个色魔的经历》、《校花是怎样被“踩”的》等。 阿富看着,看着就想到“服务员”高耸的包包和白嫩的肌肤,还有那百般挑逗的眼神……,想着,想着,一股热血从心房向全身膨射,他不能抑制,如果服务员回来,我愿意投降。愿意接受她的特殊服务。 想着想着,一手伸进被窝里抓住那个已经膨胀不已的东西使劲摇晃,在心里不断地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这个见不得阳光混蛋……” 摇着摇着,一股残酷的欲望出现在面部,以至变形。很快这种欲望像气功一样从头部出发经过背部,臀部和双腿一直到脚跟,使背部臀部和双腿腾空。随后“啊”的一声,身体内部的气流和欲望才被释放出来,接着 坍踏的身体重重落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阵发泄后,阿富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D大人邓小龙、赖子江小虎,二壶胡二郎,歪脑壳习忠桀正在调戏李芹。李芹吓得直呼:“有流氓,来人啊!”阿富便上去解危,并喊:“没脸的东西,屁股D小儿,晴天大白日竟敢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 D大人一伙见了仇人,分外眼红,放开了李芹一起扑向阿富,并且打伤了他的腿。 阿富不知怎么就到医院的病床上了,小护士白燕端着盘子来给他伤口擦药,见他满身污泥,就把他扶到了浴室。阿富脱光衣服跳进了浴盆。白燕拿来毛巾,肥皂,帮他擦洗,洗得舒服极了,完全没有伤痛的感觉。洗完澡后,阿富又躺到了病床上,小护士白燕继续为他涂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到了那个“没用”的东西,羞怯一笑。 阿富一冲动,将白燕拉入怀里,翻身扭动,幸福无比,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从大脑出发经过心肺流入尾骨到下体排出。 梦到这里阿富急忙用手去扪,深怕这种快感跑了不再回来。 阿富早上起来到招待所西边的集市去过早,坐下不久,高老板也来了,并在同桌的对面坐下。 “咦,这不是高老板吗?你的板栗苗合同订好了吗?”阿富问。 “别提了,提起合同我就要发怒。” “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老板一五一十地讲起了昨天的遭遇—— 高老板交了五十元的信息费后,他们用麻木车拉到了习庄村,村长要他送两条香烟,或者两瓶五粮液的酒就订合同。高老板说没带那么多的钱,村长说没有就不要他的树苗。高老板发现有诈就放弃了。 胡定林见高老板没有送礼心里不满,便派了一个特别性感的服务高手,把高老板骗到了一个出租房,脱了衣服正准备交易的时候,冲进四个大汉,其中一个说,强奸了我的老婆,要么公了就把他捆到派出所去,要么私了就赔200元的名誉费。高老板有口难辩,还挨了些拳脚,搜走了身上的所有现金,还威胁他连夜离开江头镇。 讲完后,高老板气愤地说:“我现在偏不走,等上班后就到镇政府去告状。” 小吃店老板一听急了,并劝高老板说:“老乡,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早点回家吧。前几天一个老板和你的情况差不多,去告状结果被派出所关住了。说他嫖娼罚了二百元,并且要通知他家乡的派出所来取人。你想这将是怎样的后果。”店老板一面说一面左顾右盼,深怕有他们的团伙成员来了听见。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早点走吧!”阿富也劝高老板离开这里。 阿富随便坐了一辆过路车到凡城,又转乘凡城——楚州的客车。从凡城出发,沿途不断有乘客上车。先是穿黄色棉袄的乘客上了车,操楚州口音,坐到阿富旁边,几分钟后又有穿黑衣和蓝色服装的乘客上车,都是楚州人。 过了几分钟后,那个穿黄色棉袄的乘客,我们叫他黄衣客。黄衣客提议说:“喂,老乡们,天冷千万不要打盹睡觉,这样容易着凉感冒啊!” “不睡觉在车上,你说还能干什么?”蓝衣客说。 “要不,我们来做游戏玩。”黑衣客说着拿出两支红蓝笔和一张纸来。 “你这不是小儿科吗?这都是我们玩腻了的!”这是一个操河南口音的乘客,身穿青色长尼子大衣,是个有钱人的派头,在凡城车站就上车了。 “噫?小儿科你来试试。”黑衣客说。 “谁和你白试呀?要试就带水。”穿尼子大衣的河南佬说。 “嘿,你有几张伟人头的,敢在这里大口大气的。”蓝衣客说。 “不是我吹牛,车上所有蛮子的钱,加起来未必有我的多。”河南佬气呼呼的说着从大衣内掏出几张一百元的人民币和一踏十元的钞票摆来晃去。 “你现在不要叫得欢,等会让你输得哭都哭不出来。”蓝衣客说。 “你们就是把我的钱全赢去,我也不会眨眼睛,况且,鹿死谁手现在还不一定呢?”河南佬说。 “光讲嘴劲有啥意思,有种的就拿钱来压”,蓝衣客拿出二十元钱摆在了那个空位上,对黑衣客说:“你演。” 黑衣客用低券起红蓝笔,拱起手来给大伙儿看,并说:“这位河南老乡是向全车的湖北人挑战啊,我们九头鸟什么时候在河南人面前认过怂啊,你们说是吗?这个游戏规则是哪一方喊蓝的,另一方只能选择红的,或者放弃。好,现在开始了,你们看好啊!” “我压蓝的,下三十”黄衣客说。 “我也压蓝的,下二十。”蓝衣客说。 “我也知道是蓝的,我放弃可以吗?”河南佬说 “可以呀,你就认怂当赖皮啰。”蓝衣客说。 “河南佬,你吹牛不交税,刚才就说输完了就不眨眼的,原来是个瘪家伙呢!站到一米高的地方屙不起一米高的尿。”黄衣客说。 “欺我们河南人赢得起输不起,是啵?好。以后你们抢先了我都认。来,打开看结果。”河南佬说着拿出五十元押了下去 。 第一局果然是河南佬输了。 黑衣客又卷好笔,举起来让大伙猜。 “红的。”这次河南佬先开的口,“我压一百。河南人可以跟着我下。” “我们湖北人不认怂,压蓝的,五十。”蓝衣客下了五十。 “我压蓝的,三十。”黄衣客下了三十。 “我压蓝的二十。”这时黑衣客旁边的一个乘客下了二十。 “还有没有人压。没有就开了。”黑衣客说。 “开吧!,开吧!”车内的乘客也想尽快知道结果。 黑衣客慢慢地打开,纸片却套在蓝色的笔上。 河南佬第二局又输了。 这时黄衣客碰了一下阿富的胳膀说:“你看,这个傻子河南佬今天要输得很惨。猜红蓝可以说是楚州人的绝话。噫,你怎么不下啊?这可是趁混水摸鱼的好机会。随大流不吃亏。” 阿富想:“这次到河南损失了几十元车费不说,还被他们骗了几十元。这些可恶的河南佬吃亏上当活该。——如果能把这个损失赶回来就好了。”想到这里便回答说:“我看准了就下。” 黑衣客这次卷的很慢,故意让人们看的清清楚楚,没等卷好,就有乘客喊:“红的,我压五十”。 “我也压五十。”“我压红的三十”,阿富也跟着压了二十,坐在蓝衣身边的两个乘客也一人押了三十。 “好,你们压红,我们河南人就压蓝的,开。” “开了啊!”黑衣客慢慢打开,纸片却套在蓝色的上面。 “嘿,嘿,这下可该我收了啊!”河南佬说着将座位上的钱一把抓起装进了兜里。 “我们明明看到是套在红色的上面,怎么跑到蓝色的上面去了。喂,是不是搞错了。”下了钱的乘客问。 “套的时候,你们是看了的,解的时候也是三人对六面的,不会错的。再来,再来,你们看清楚啊!”黑衣客说着又卷起来笔。 “我猜蓝的,压五十”黄依客下了五十。 “我也压蓝的”蓝衣客下了八十。 “我压三十。”蓝衣客身边的一个乘客也压了蓝的。 阿富和其它两个押过一次的乘客开始犹豫了。 河南佬便说:“一看你们几个就是个怂蛋,还称九头鸟,做裤裆里的鬼头鸟还差不多,碰到芝麻大点事就缩回去了。输了二、三十元人民币,又不是美元就怕回去跪搓板。要不就是几个穷光蛋,全身都搜不出一百元。就这点出息还想跟我们河南人斗。” 阿富一急又一气,大脑便失灵了,不自觉地掏出仅有的二十元钱压了下去,并说:“我今天就拼了。” 其它两个也跟着下了钱。 打开一看,纸片套在红色的上面。 河南佬二话没说,迅速地收起了座位上的钱。 “师傅,师傅,我到了,下车,快停下来。”黑衣客在喊汽车司机。 河南佬,黄衣客,蓝衣客和黑衣客一起下了车。 阿富也不自觉起身跟着后面走了两步,突然清醒过来退回了座位。此时,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懵”了。 阿富后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乘客说:“一看就知道那几个是一伙的,他们在做笼子。我还以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呢?” “我平时就恨赌博,怎么这次参与进去了还不知道呢?”阿富这才返过神来。 “听说,他们身上带着迷魂药,只要他们把药洒到你身上,就可以控制你的意识。不知是不是真的。”一个女乘客说。 “唉!现在社会是无奇不有。改革开放,放出来的不是牛鬼蛇神就是歪门邪道,长此下去,中华文明完了。”一个中年男乘客说。 两天后,一辆小轿车在永福经销店门口停了,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拿出《农友》报问刘小芳:“请问,王富贵住哪里啊?” 小刘指着店旁的路说:“从这里进去到第三排向右转第二家,没有填台基的那家就是。” “她说的我还是不大明白,你们有谁愿意带个路。”中年男子转身望着店外的华仔和清儿说。 “我原意。”华仔自告奋勇地说。 “走,上车吧,坐前面。” 华仔喜自不胜的上了车,这是他第一次坐小车,觉得新奇,正低头看下面的档位,突然一个点刹,“嘭”华仔头部碰了一下。 原来前面是一个小沟,司机准备换档减速。 “小李,路不好走,慢点开。”中年人要司机慢点开,接着又问华仔“小同志,不要紧吧。” “没事,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像这个地方都该埋函管的,怎么没人管啊?”中年人像似自言自语,也好像在问华仔。 “这事,干部不管谁管呀?他们只顾自己先富,不管群众死活。为此,村民们还跟他们编了个顺口溜呢?我村村干部,吃喝又嫖赌,收了集资费,就是不修路。”华仔说完话,用手指着路线:“这里”。 “到了。”车子到了阿富的大门口,华仔叫司机停车。 下车后,华仔急忙跑到天井叫“富贵,富贵,有人要买树苗。” “喂,来了,来了。”阿富在牛屋里出来问华仔“哪里来的,人在哪?” “不知道,他们开车来的,在外面等。”华仔说着和阿富一起去了,走两步就向客人报信“王富贵同志到。” 中年男子正在查看路旁的树苗,听到报信急忙向前走来并伸手说:“王同志,你好!” 阿富急忙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去握,但又不知怎么称呼便吱唔着:“您好,您是……” “啊!这是我们杨站长。”司机在一旁急忙向阿富介绍。 “杨站长,一路辛苦了,走,到屋里坐。”阿富说。 “先到苗铺看看再说吧!“杨站长说 “其实,我并不是专业的,也没有育苗基地,就是利用房前屋后和其他一点闲田种的。走,到后面去看看。” “我的任务完成了,回家了啊?”华仔跟阿富说。 “好,以后谢你。啊!”阿富说。 “谢谢了,小同志!”杨站长说。 阿富引着杨站长和司机到后面转了一圈,回屋坐下。 杨站长递给了阿富一张名片,阿富接过来一看,原来他是江汉堤防管理局杨杜管理站的站长。 杨站长对树苗还是很满意的,要阿富开价。 “去年2元一株,今年至少也要卖到一块二吧?”阿富说。 “那你的价开高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们附近八毛一株多得很。你要是低于这价,我们才会考虑,否则的话,我们就走人。”杨站长说。 这时,司机看到几个小孩在轿车周围摸来摸去,急忙去了。 “八毛就八毛但要把所有的苗子一块带走。”阿富沉默了一会儿说。 “没问题。”杨站长对苗子的质量、规格心中有数便满口答应了。接着又说:“但是,我们有一个要求,就是签合同时按一元一株,付款时按八角结帐。还得另外补偿我们一点运费——伍佰元。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订一份协议。” 阿富有点犹豫说,五百元运费太多了点吧? “你就别犹豫了。我们不是为了安全一点,在当地订苗,还可以多拿一些回扣。”杨站长说。 “那就这样订吧。”阿富觉得杨站长的话有道理就同意了。 杨站长从公文包里拿出印有“江汉堤防管理局”的便笺起草了一份协议,大概内容是: 甲方(杨杜站)拟定订购乙方(王富贵)自育的杜仲苗二万株,并向乙方预付订金伍佰元。乙方保证在一个月内不把该苗售给其它方。……否则赔偿甲方的损失费贰仟元。本协议一式二份,双方签字生效。 协议订好后,杨站长从包里拿五张百元的钞票付给了阿富,阿富接过钱后写了一个收条递给了杨站长。 肖村的村民听说阿富种的树苗有单位来订了,阿富又成了村里的焦点人物。 第二天,江有金和肖德兵就来阿富家取经。 江有金说:“如今农药、化肥贵,农产品价格又低,种常规作物花工多,一年上头根本没有多少落成。像今年年成不好,过年费都要在信用社贷款。我们也想种点经济价值高的作物,这方面你走在前头。所以,来向你讨教、讨教。” 这时,赵婶从房里端着一瓢花生出来笑着说:“两位哥哥过得桥比富贵走得路还多,他只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现在还不知道这只死老鼠是真还是假呢?你们也太抬举他了。” “赵婶,您可别这样说,富贵弟就是比我们强,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一百。”江有金笑着说。 “现在有句最流行话就是——不管白猫还是黑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肖德兵说。 “那你们聊,你们聊。”赵婶说着走到厨房去了。 阿富说:“虽说现在是订了亲,如果姑爷不抬轿子来,谁敢说,姑娘就出嫁了呢?” “别人订金都下了,你这是十拿九稳的事了。”肖德兵说。 “言归正传,你明年还育苗吗?”江有金问。 “明年肯定还种一点,另外还想增加品种,如:水杉、风景树。” “那我们也跟着你种,有人要货,别忘了我们。”肖德兵说 “行,没问题。”阿富想了想又说:“就怕明年行情不好,挣不到钱。” “不好,也比种粮食强。”他们都这样说。 一天,阿富拿着两个空瓶到永福经销店打酱油和醋。赵永福、肖强、钱生和仁贵正在搓麻将。刘小芳在一旁观战。 “来,跟我打斤酱油,打斤醋。”阿富把空瓶放到柜台上跟刘小芳说。 “大老板了,还吃散装的,不行,买好的,瓶装的。”刘小芳说 “喂,富贵,那小车到你家都是我们指的路呢?拿烟来发,糊弄一下我们都可以。”赵永福说。 “没问题,另外来包芙蓉的。” 刘小芳从货架上拿过来一瓶白醋,一瓶酱油,又转身拿过一包香烟。然后说:“一共四块七。” 阿富接过烟一边拆一边说:“还是要散装的。” “唉,像在日虱子,拿过来,我拆你看。”肖强有点迫不急待的样子。 “来,帮忙递过去。”阿富叫刘小芳把烟递了过去。 肖强熟练地拆开并弹了几支出来每人面前摞了一根后扔给阿富说:“接好。” 刘小芳灌了一瓶酱油,一瓶醋放到了柜台上说:“这次便宜你了,下次记好啊!” “我树苗卖定了,什么都买好的。” “要什么到这里来啊,不要跑到邓骚货那里去了啊!” “不会的,不会的。”阿富说着离开了。 “这下,这个穷阿富的穷帽子真的要取下来了。”赵永福说 仁贵说:“我看,够戗,说不定是骗子又耍新招,设的什么陷井呢?” “那怎么可能呢,人家订金都下了。” “人们常说煮熟的鸭子还有飞了的呢?” “飞了,他捡了几个鸭蛋也划算。” “唉,你们还打不打,不打,我走了——”肖强说。 “赢了就想开溜,看以后还有谁和你打。”仁贵说。 “说溜咱就溜,散伙,回家吃饭。”肖强推牌而去。 新年元旦,王仁喜辞了看门的兼职回来了。因为小红已经上学,不需要专人看护了,上学,放学由她妈妈接送就够了。回来时,赵婶可是提了条件的,王仁喜答应好了才让他进门。王仁喜说:“我就是家里的四类分子,只老老实实干活,不再乱说乱动,行了吧。”赵婶说:“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就行了。” 王仁喜回来后,脾气好多了,对阿富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看到阿富育的树苗被堤防站预订了,碰人就说,还是我的富贵有眼光,种的树苗被国家单位订购了。以前总是炫耀荣华是吃商品粮的,属国家公务员之列。 农村的冬季是闲月,阿富决定这段时间,拆掉低矮的旧房后,再把台基升起来,等树苗款一到就开工建造梦中的楼房。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母亲,父亲说:“我举双手赞成,这样的房子早该拆了。” 他母亲说:“拆了,这些家具放哪里呢?” 阿富说:“这我已经想好了,准备买一块较大的油布在天井搭个帐篷住人放家具,再把牛栓到那个空猪屋里去,把牛屋腾出来放杂物。” “可以。”王仁喜迫不及待地说。 “想好了就干啰”赵婶也同意了。 说干就干,阿富赶集买回了油布,并且和他父亲一块支了起来。又请来乡亲们拆房,填台基,一派热闹的场面就不用多说了。 春节过后,正月十六,杨站长和会计雇了一辆货车如期而至。阿富喜出望外,寒喧几句后就由他父亲陪他们说话,阿富便去叫人来起苗。 钱生是第一个拿铁锹过来的,随后华仔、肖强、小李子也陆续到场。 阿富向他们交待:“你们起苗时注意不要伤到主根,起好后数一数,百根一捆,每捆奖赏工钱二元。” “嘿,嘿,这才是老板的风范,以后我们得改口叫你王老板了!”小李子阴声怪气的说。 “在我王家,当然该叫我王老板,到你家,我不也叫你李老板吗?”阿富笑逐颜开。 说说笑笑中,树苗很快起完。 杨站长和阿富一块点数,一共有一万八千九百五十株。 会计从包里拿出领款单叫阿富填上壹万捌仟玖佰伍拾元整,并在领款人的后面签了名。 杨站长说:“按事先约定的价格减去已付订金和运费就是你该得到的金额,你的,明白。” “明是明白,就是我写的这么多,实际领的这么少,我就不明白了。”阿富咕噜的说。 “王老板,慢慢来,跟我们多做几个生意就明白了” 阿富得到这笔收入后,开始实施他的造房计划了。 他骑车到砖厂订砖,到预制厂订板,接着买水泥,拉砂子……一切准备就绪才请建筑工人开始施工。他说:“我要亲手建造自已的家园,不管有多苦还是有多累。” 三月后,一栋两间两层的小洋楼在阿富家的台基上拔地而起。阿富激动之时在一张红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富贵楼在贫辱交加的背景下座落了。 热屋的那天,荣华、荣华妻和小红也回来了,亲朋好友都带着鞭炮前来祝贺。 他父亲王仁喜乐呵呵地接待来宾,荣华负责安排酒席,阿富跑进跑出,忙得不亦乐乎。 宴庆结束后,阿富引着孙吉祥、唐金生一起来到了楼顶上,一边观景,一边聊天。 阿富问唐金生:“你大伯回来投资办厂的事搞定了吗?” “定个鬼,你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我都替大伯难过。三月份我大伯一人到邻县访友回到县城住宾馆时被宰了,以前都是统战部的人陪着登记入住的,那次回来晚了,他说免得麻烦人家就随便住了一家宾馆,结果就被宰了。我们问他怎么被宰的,怎么不报案,他很为难,我们也就不再追问。第二天给了两万元钱我们家里,他就回台湾去了。”唐金生不开心的表情显而易见。 孙吉祥说:“人选吉地而居,鸟择良木而栖。没有一个好的社会环境,怎么留得住投资者?社会风气不好啊,这就是乱世之像啊!” 阿富说:“乱世出英雄。也不知周庄的那个周平现在的情况如何?” “周平现在还是在武汉,一面做临时工挣钱,一面搞点创作活动。自从听说了他的一些事情后我就一至想去拜访他。第一次去找到了他家的位置,他邻居说,他到春节才回来,春节一过就走了。第二次是去年腊月二十八去,真幸运,他在家,他家住的是两间两层的小楼房。他在楼上,我在天井等他下来时,特意看了他家新贴的对联,堂门上是:一身正气建功立业不用力气,两袖清风定国安邦自然威风,横批:正气浩然。厨门上是:勤俭节约穷家能阔,大吃大喝强国会弱,横批:节约闹革命。他急忙下来问我是谁有事吗?我说,我是看到了《真理》报慕名而来的,他这才热情地邀我进屋,见他家的中堂画是毛主席在延安,陪联是:神州江山春长在,泽东思想万代传。座下来,我简单地说了一些肖村的情况,他说全国上下都是一样,反腐反贪只是这场革命中的一点点序幕。既然我们拉开了这个幕布就要把这场戏唱好,唱绝,唱到全场都站起来喝彩为止。你听他说得多好啊!告别时他送给了我一本刚刚编印的《新三篇》和他最早的文章《告周庄村全体群众书》。”孙吉祥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和一张传单递给了阿富:“我知道你喜欢都带来了。” 阿富打开传单来不及细读,看到了落款是:关心周庄村命运的人。——天,989·1·25。 便问:落款后面怎么有一个“天”字呢?孙吉祥说:“我当时看了后问过周平,他说是打印时的错误,应该是“于1989”,打字员把‘于1’误认为‘天’字了。” 唐金生站在阿富身边灵机一动,说:“这会不会是天老爷在向人们暗示什么呢?” “应该是这样,周平的行为下顺民心,上合天意,是一定能够成功的。”阿富又翻了翻《新三篇》的目录——《说说“真命天子”》,《 实事求是、一分为二的向雷锋同志学习》,《在纪念鸦片战争一百五十周年时》看了后,激动不已地说:“我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武汉,我要追随英雄,踏着革命者的足迹前进。” “这事,还得跟你父母商量,你父母希望你早点找对像,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孙吉祥说。 阿富说:“革命是需要付出的,是要有所牺牲的。想想周平不顾个人安危,一直奔波在这条险恶的道路上,为我们这些基层的劳苦大众不停地呼唤,难道我们不该用实际行动应答吗?我不怕现在失去一切,就怕将来一无所有。我去意已定,今天和你们就算是个告别吧!”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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